清明归家,扫墓祭祖,乍暖还寒,节后又下了一次大雨,家人亲戚好友相聚,心情甚好,特别是和挚友及校花冬芳中午的一次同学家聚餐,直喝的南腔北调,醉意朦胧?满脸的笑靥,驱散了清明阴煞的春寒。
到了返程时间了,挚友秋红打来电话询问得知我明天即回上海,力劝留下,其实我也是归家急驰驰,返程慢迟迟,谁不恋故里的心结。正逢星期天,天气放晴,一大早挚友来电话说要开车回家看望老家的慈母,二人“不谋而合”,也想再次再回去看望家中的二老,其实更惦记着父亲藕田里前日下雨放水从大水塘游吸进去的不知多少的野鱼,每年春季大雨期,鱼塘里各种的鱼就发疯的往各种流水的大小田沟里钻,捉“吸水鱼”是小时候最开心刺激的事情。
母亲接到电话知道我要带同学们回家逮藕田的鱼,打手机通知在芜湖县买东西的父亲赶紧回来,母亲的“指令”是神速的,父亲以两台抽水机的速度抽水,先期到达的我们到藕田时水已经抽干一半了。一会儿女同学们开车“浩浩荡荡”、“叽叽喳喳”的到来,在母亲住处稍作休息,女同学们迫不及待的到了田埂挑起了野菜,摆着各种pos拍着照片在同学群一阵上传,引得外地的同学简直“羡慕嫉妒恨”,使得在广州很长时间没有回老家的凌玲同学当即和巢湖的妹妹拍板五一回家的日程。一个个开心的好像回到了三十年前少男少女的时代。
下午四点左右,田里的水逐渐见底,露出一个个往年挖藕留下的坑坑洼洼的小水洞,来不及顺流而下到最低水位的鲫鱼焦躁地忽隐忽现,我脱掉鞋子扔了手机走下半尺深的淤泥,好在童年抓鱼深厚的基本功,一条一条鲫鱼活蹦乱跳被我摸着扔到岸边田里的草地上,女同学在上面草地里一条一条也抓的不亦乐乎,群主同学兴奋地居高临下指挥着乱游、乱钻、乱逃命的各种鱼的动态,以至于把我们劳动抓鱼的搞得手忙脚乱,玩命“抗挣”的鱼儿用它们不听话的尾巴把我雪白的衬衫溅的片片污泥……鱼抓到最高潮时,免不了又是一阵拍照、视频、“猛轰”同学微信群,基本也算是现场直播了,丽丽和花花机不离手的抓拍着一个又一个瞬间欢乐的镜头,群里在线的同学也不失时机的来一通插诨打趣的点评,秋红笨拙摸鱼的动作引来女同学们的好一阵戏耍的嘲笑,美丽的竹叶同学要不是斯文的老公在旁边,心痒痒估计早就不顾女性的矜持脱鞋下田了……
晚饭是丰盛的,母亲略配几个农家小菜,主打的就是一锅红烧野生大鲫鱼,就那烧菜的过程,拿现在网络用语来说,一个字,醉。竹叶同学挽起袖子熟练地杀洗着挑选的十几条大的晚餐鲫鱼,群主像模像样的在铁锅里煎翻着两面黄的鱼身,我在土灶锅火膛里配合鼓捣着火头的大小,母亲开心的当着我们的配角忙碌着,一切都是喜悦的默契。
吃饭时的氛围激动又热闹,把竹叶教授级别的老公直喝得表示以后一定积极支持我们同学的聚会,酒过三巡,意犹未尽,丽丽竟从厨房搞了一大碗米饭浇上鲜辣的鱼汤直吃的满嘴直噗嘶气……
轰轰烈烈的土菜饭在一片激情的推杯换盏中慢慢的结束,群主同学把下午的战果约三十斤野鱼均匀搭配分得合情合理,回县城的路上漆黑一片,一会儿驶出了寂静农村的夜晚,一路谈笑,唯有我在心里算了一下,弹指中年,竟快三十年没在老家过夜了,其实我知道自己不管走到哪里,心里的最深处最踏实的地方——就是有我父母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