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08: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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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09日 星期五 出版 上一期  下一期 返回首页 | 版面概览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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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兄弟请吃饭
  □赵春华

  这一天,我永志难忘:公元2016年8月21日!因为这一天,中国女排经过艰苦卓绝反复厮杀宕荡起伏的拼搏,终于在奥运会上夺魁了!我赵家兄弟来了几次电话,催我快去他家吃饭,我总说再等等再等等,这球太惊心动魄啦!后来看看一时结束不了,冲出门发动汽车直奔我乡下赵家兄弟家,风驰电掣一般,到了他家一看他家电视机也在直播这场球赛,而满满的一桌菜已然上了桌。

  我和他一个村民小组,也就是一个宅上人,且是邻居,同姓赵。也许祖上是一个老祖宗吧,但我俩不是亲兄弟,他比我小十岁,故我称他为赵家兄弟。他为人忠厚老实,极具农民本色,当了村里的副主任,主管农业与村宅卫生管理一类杂事。前年因为年龄关系退休了,回绝一切返聘,过上彻头彻尾的退休生活。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的人,闲不住的,其实他早有打算,退休了自己种点菜养点鸡养点鸭莳点花,过闲适的农家生活。他对我说过这样的想法,我又是羡慕又是鼓励,心里却思忖着:恐怕有点难度,特别是在上海郊区。他说他家旁边有几分自留地,你也有三分自留地,归拢归拢可以了。我那三分自留地是我父母分得的,二老故世后送了别人种着,我要回来应该没问题的。

  以上这些是他退休前筹划的话题。

  今年春天将尽时,是一个春雨霏霏的午后,我有事到村里,他也在,我忙完事后他邀我去看看他已经经营得差不多了的小菜园小花园,我着实有点惊讶了:这家伙说干就干,居然干得差不多啦!他骑着摩托车在前,不用十分钟就到他家了。在细雨中他领我参观了他经营的小天地,只见在不足一亩地的农田里四周用小树和竹子围了起来,种了几棵桃树和桂花树,又有天竺及月季等,他说这是小花园了。又辟出一两分地种了多样蔬菜,令我好奇的是在地中央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渔塘,放养了草鲫鱼,十几只鸭子在渔塘里嘻戏,还在园子里散养着十几只母鸡,母鸡在园子里啄食吃,另外还搭了塑料大棚,种了800棵葡萄,青枝绿叶极茂盛……他给我拾掇出30个鸡蛋和鸭蛋,我快活死,因为这是真正的土鸡蛋土鸭蛋呀!

  表过这些,该说说赵家兄弟请我吃饭了。炒青椒花菜炒蛋炒白莱豆角菜饭都是他种的养的,当然有机食材啦,最好吃的是白斩鸡和整只鸡烧煮的鸡汤,鲜得打耳光不肯放!他说从今以后你有朋友来,可以邀来吃我真正的农家菜呵!临走时,他到园子里摘红艳艳的葡萄给我装了两箱,告诉我: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农业副主任,对单传伦的葡萄栽培及管理有些了解和研究,这有机葡萄你放心吃吧!同时,他又给我装了几十个鸡蛋和鸭蛋。

  我在他的园子里转了一转,看见有几棵菊花也在夏日里茁壮生长着,到秋天或初冬时分,菊花绽黄呈白时,陶渊明若是再世,会不会在采菊东篱下时,一定在羡慕的心情中会吟咏出新的诗篇吧?

  “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陶渊明要过“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的晚年生活,这其中总是流露出不得已而求其次的况味。而我的赵家兄弟似乎退而不闲,主动要过劳作农事的日子,是不是在人生的境界上高于陶渊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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