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籍的朱樵是一位著名的文人画家,每每观摩他的画作时,不知怎么的,我总要想到以前曾途经的嘉兴的村庄,姚庄、丁珊、大云等,河边绿柳中时有鸟语响起,白墙黛瓦间时有红衣女子一闪,鸟语在你耳边叫出的竟是一份寂静,红衣女子在你心里闪出的则是遐想。世人曾把笔者所居住的青浦誉为大都市的“后花园”,确实,以前的青浦绿树成荫、水网密布,烟雨中的小桥流水人家便是一幅天然水墨图。不过这几年,伴随着商业文明的浸润,水乡青浦更像是融入上海大都市的一块热土了,大都市的“后花园”已经朝“西南”方向移动了——是的,我认为嘉兴地区替换了青浦,成了大都市的后花园。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我宁愿是这样的,宁愿以前见到过的河边绿柳、白墙黛瓦、西塘古街都没有变,现在,当我看到朱樵的画后,我相信这是真的了,朱樵把那个“后花园”给画出来了。
看到朱樵的话,我仿佛一下子来到了嘉兴这个大上海的“后花园”,这花园里的一草一木是那么的清新,这里花香风暖,这里季节分明——这分明似乎是朱樵笔下的那些形态各异的鸟儿表现出来的,春天的鸟儿活泼生动、夏天的鸟儿热情奔放、秋天的鸟儿富足安详、冬天的鸟儿傲霜斗雪——当然,这或许仅是我这个文人对朱樵笔下的鸟儿的解读,可我能这样解读,正也说明了朱樵所画出的鸟儿是能够在一个文人的心灵中激起共鸣的,他的鸟儿是有生命气息的。我也似乎听到了那些鸟儿的鸣叫,时而清脆明亮、时而舒缓婉约。在朱樵的笔下还有不少的景致,在我看来,这些景致是江南的,是温润的,同时也是清雅的,是解释着“一叶一世界一树一菩提”的。
每每注视着朱樵的画,我就感受着他的画风:用笔简约却又意蕴醇厚,着色淡雅却又直抵心灵——就像当初这位文人画家所撰写的短篇乡情小说。
其实,我知道作家朱樵很早,知道书画家朱樵则是近几年来的事。知道作家朱樵的时候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那时候除了知道朱樵外,还知道与他同在嘉兴市的余华、薛荣等。其时的朱樵经常在《上海文学》上发表小说。据介绍,1984年之前,朱樵还写了许多小小说,在当时那个领域,他应该能排进全国前十名。其中的小小说《让我怎么开口》,还和鲁迅、茅盾、巴金等众多名家一起编入《现代汉语进修教程——文学阅读》。后来他被借调入嘉兴文联,和余华一起编辑《烟雨楼》杂志。同时开始创作中短篇小说。
1990年,朱樵把他父亲同事的故事写成了小说,寄到《上海文学》,当时的副主编周介人邀他再写两篇一同发表,于是便有了后来名噪一时的“平民百姓系列”,也使朱樵获得了《上海文学》奖等多种文学奖项。出身于书香门第,再加上江南文化的滋养,使朱樵的作品细腻、温润、悠长,被认为是正宗的江南风格。很多评论家认为,朱樵是典型的吴越文化小说,写作风格平淡含蓄质朴无华,从生活小事中展示出诗意和温情。
我想,朱樵的写作经历和深厚的文学素养,肯定对他的绘画事业给予了有力的支持。文学是一切艺术的“母学”,有了文学上深厚素养,我相信朱樵的绘画事业肯定会结出更喜人的硕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