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08: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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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2月10日 星期五 出版 上一期  下一期 返回首页 | 版面概览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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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的心愿
  □施永培

  人们唱的歌中有句“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其实,我们小草族群庞大,部类众多,成员繁杂,到现在为止,被人们叫上名的有一千多种,加上那些叫不上名的,真可以说是难以计数。不计其数的小草,具有极其强大的生命力和广泛的适应性。只要有适当的空气、水、泥土,就可发芽生根,蓬勃生长。无论城市还是乡村,无论山区还是平原,无论滩涂湿地还是戈壁沙漠,总能看到我们小草的家族成员,或一棵棵,一簇簇,一丛丛,或一块块,一片片,漫无边际,撩人眼帘,自有意趣。尤其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裂石中,在树洞里,在砖砾堆,在瓦楞上,在墙隙上,在岩罅内,都会有我们家族成员摇曳灵动的身姿。在戈壁,在沙漠,在荒滩,在沼泽,大凡能体现生命象征的,首先是看我们小草家族成员。只要有我们小草家族成员在,就会有其他生命的存在。反之,那些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肯定是没有生命迹象的处所。我们小草家族极大多数生长在广阔的农村,广袤的大地。我们再生后代的本领,也是奇特、神秘、惊人的。在空气的尘埃中,会有我们的种子在飘荡;在鸟儿衔起的残枝败叶上,会有我们的果子飘落;在蝶飞蜓舞的欢娱时,会有我们的基因飘散,等等,所有这些因子,遇到合适的气候,合适的地方,我们家族的后代就会生长起来,蓬蓬勃勃,势不可挡。一岁一枯荣,生生而不绝。即使遇灾害,春风吹又生。

  我们小草有过辉煌热闹,炙手风光的过去。那时农村,是人民公社经济,家家养禽,户户饲畜,人们把我们小草当宝贝。农忙时,大人大田劳作收工回家,会急急地在田边地头,沟沿路旁刈把草带回家;小孩们则在晚学后,放下书包,拿起小铲刀,挎起小篮子,去野外割草,往往要割上一二篮青草拿回家。这是小孩们的基本家务活。拿回家的小草,饲羊,喂猪,料兔,或洗净切碎拌上麸糠,饲鸡,喂鸭,料鹅。农闲时,大人们专门安排时间去刈草,集中堆积沤肥,谓之“积青肥”。待草烂成肥再撒向大田沃土,改良土壤。由于大人小孩的人人自觉,我们小草得到了人们的尊重,发挥了作用。那时,河道里的水是清澈洁净,人们劳作口渴时,可用双手掬起水来解渴的,是可以用来淘米洗菜后直接去下锅的,饲养的禽畜宰杀后是可以放心食用的,土壤里长出来的庄稼果实根本不存在什么金属含量问题的,环境的质量是让生活的人们满意的。

  然而,时移事易。经济的发展,科技的进步,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向往城市生活,从事农业劳动的人比过去少了,农村的小孩子也不知农活为何活了。可想而知,我们小草不再是大人小孩喜欢的了,作用也不可能被发挥利用了。相反,人们以我们小草与庄稼挤空间,争肥料为由,见小草刚露出地面,就用一种叫“除草剂”的农药,用喷雾器没头没脑喷射洒击,不让我们抬起头来。要知道我们原本就弱小幼稚的生命怎堪遭此打击,萎顿糜烂。

  我们小草家族是多么地希望能被你们人类合理利用啊。一如过去大人小孩人人自觉,喜欢我们,派上用场,收集累积,或成青饲料,或作干饲料,或喂禽喂畜,或沤肥沃土。当我们小草家族充分发挥出了作用,自然界的环境会大大改善,人们的生活饮食会大大放心。请千万不要采取敌对的措施,用药来除。人们要用自己的勤劳,让我们小草在改善环境,奉献人类方面发挥出作用。

  人类不要忽视那些不起眼的、弱小生命的作用,如我们小草家族,做到物尽其用,使每一种生命都能为自然界,包括为人类发挥出积极的作用。这就是小草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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