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超音
丝路花雨,可以起舞。盐路,花是有的,都泪做成。
作家陈连官是从海滩走向人生的,是海的儿子,所以他一生在写海,铺陈海滩上的古往今来,感慨海滩日新月异的变化。
一提海滩自然联系到盐,就有了说不完的动人故事。
这儿的盐是海盐,海盐是晒(煮)出来的。宋室南渡后盐税是南宋的财源,这儿的海滩便成了后至大清安邦定国的宝地。如今,昔日大部分的滩地已成了“新片区”。
陈连官笔下生潮,盐路伸展,尽头在哪?滩成桑田,盐丁去了哪?据闻海岛上还有盐场,盐丁是不是中原南渡者的后裔?陈连官心潮澎湃,激动万分。他是个透析人,行动已不便,但这阻挡不了一探究竟的强烈愿望。
探史多年,陈连官确认的盐路从公元907年起始,至清道光十年(1830年)终结。即以吴越国鼓励煮海制盐及南宋设“团”“灶”建制为始,清道光年间新场、大团所有盐场停产为终。
捕捞和制盐是先民的两大生计,都称之为下海,农耕为上岸。
陈连官最近写的《那年,他们从这里出海》详叙了这条盐路,他的祖辈就是在这里下的海,又在这里上的岸。他觉得摸清这条盐路是祖意,他有责任排摸清楚;并问,千年的“熬波煮盐”转为民间后,盐路又延伸至哪里。没线索倒也罢了,偏偏让他得知海上居然还有盐场,那就是说盐路未尽。现在的“盐丁”是不是古盐丁的后代,是不是仍沿用陈椿《熬波图》中的制盐技术……陈连官抱着病身义无反顾地再次踏上了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