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国标
玉米,城里人有“珍珠米”之称,这让“玉米”瞬间高贵了起来。
时下正是吃玉米的季节。几场夏雨一过,齐刷刷地把田野里的作物浇灌得翠绿一片,拔节的速度加快。
玉米,的确长得疯,屈指可数的几天,冷不防让你换了眼。这夏季一到,温度上窜,催得玉米株“跳跃”了起来。充沛的营养,让玉米秆粗壮有力,长长的叶片,弯腰垂挂,叶根间还在偷偷地吐着须须头,它淡淡的红,又从淡淡的“白”中渐变而来,这是个可喜的讯息,它将要出穗了。
玉米,在时下的田野里种得并不算多,成片的种植已经早已远去了。眼下只有一部分田块可闻到玉米的清香,在农家的田园里也只有几垄的玉米栽种着。覆盖在大田上的尽是些西瓜、甜瓜或是丝瓜。现在农家人种点玉米来只是用来调调胃口的。但玉米,仍有着它香糯诱人的一面,市场冲击力再大,农家人也不会忘记种几垄来的。
玉米秆顶端的“枪花”出来了,这是玉米成熟的标志,我常常去撕开玉米壳,用手指甲去抠玉米穗粒,看是否已长得饱满,一旦能抠出玉米粒的浆液来了,它可以“板”下来煮食了。玉米自幼至成熟生长在壳壳里,不受外部害虫候袭,故当你撕开玉米壳时,玉米粒光鲜似玉。
要煮玉米了,方法简单明了,加了清水和投了少许盐屑即可,纯然是原汁原味,香糯中又略带出甜味。
煮玉米,过去是放在柴锅里煮的,大火烧,小火焖,揭开锅盖便会香味扑鼻,但玉米并非当作主食来吃,是闲口里的品尝。我出去干活时,身上便会携带上几穗。过去,出早工,到海滩上干活也是常有的事,但有了玉米就不怕肚子挨饿了。
在家乡,玉米有白、黄之分。白玉米糯性强,一则煮着吃,二则搓下来晒干磨成粉可做汤圆吃,也可伴在糯米里,以降低糯性,让米粉粳一点,更有嚼劲。黄玉米,粒头大,虽糯性差,但被磨成粉屑后,伴在米饭里吃,香气更浓,被充当日常口粮,减轻了那时粮食不足的问题。黄玉米屑饭,必须乘熟吃,冷了就会发硬,吃口就差了。我的办法是用黄玉米屑饭伴香瓜汤吃,这样既可口,又香甜,爽得很!但要把晒干的黄、白玉米穗搓下玉米来,是件很费劲的事,先要给王米穗用铁针开个槽,然后挨排用手根把玉米粒搓下,常把我弄得手皮通红。巧一点的,就借用“搓衣板”的梭头,压紧玉米排,用力搓就省力多了。
玉米秆,可谓一身是宝,鲜玉米嫩秆撕开皮可当作“甘庶”吃,有甜味;干玉米秆可当作柴火,也可送到加工厂粉碎后当作家禽家畜的饲料。玉米壳有人把它当作制作工艺品的原料。玉米核,我小时候常把它当作“搭积木”来玩,叠一个“井”字形,看谁积得高。总之,玉米让农家人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岁月。
初夏玉米香,让我不得不写下了这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