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良
上农APP近日开设的“乡愁笔记”专栏,已经刊登了两期,分别讲述了“皇家建筑的庑殿顶出现在松江乡村民宅”和“金山亭林镇油车村躺了几十年的大石头”,这两样东西,恰如本报编辑部在“开栏的话”中所讲,都是“不同年代的人文符号和代代相承的精神气质”,“成为城市文脉的见证者和记录者”,也恰如其中一篇文章作者所讲,“折射着的这段家族史令人唏嘘不已,而记者同样感动后人努力创造幸福生活的模样”。
两件物品的相同之处在于它们的“在场性”。“在场性”是德语哲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在康德那里被理解为“物自体”; 在黑格尔那里指“绝对理念”;到了法语世界,则被笛卡尔翻译为“对象的客观性”。而在汉语的体系中,则为“在”和“有”。更具体地说,就是直接呈现在面前的事物。
我们的乡愁何所寄?在笔者看来,既有上述村舍民宅的屋顶、躺了几十年的石头、小时候用过的桌椅板凳这些有形乡愁,也有巷子里传来的叫卖声、灶膛里传来的噼啪声、对故乡和小时候的种种怀念这些无形乡愁,更有江南水乡的诗意栖居、家乡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农耕的收获体验这些文化乡愁。
如何让属于我们的“乡愁”在场?
首先,让有形乡愁的物质在场。在我们的“乡愁笔记”中,可以欣喜地看到,有意思的建筑密码仍然停留在洙桥村老房子的“屋顶”;油车村的大石头被移到村口“供奉”了起来。与此同时,在浦东新区“美丽庭院”建设中,一些废弃的旧水缸、自行车、耕犁成了最亮眼的装扮;嘉定毛桥村生产队的食堂以及刚刚打造的毛桥集市,唤起人们的往昔回忆……从大的建筑到小的物什,是风貌,更是念想。
其次,让无形乡愁的展示在场。我们有幸可以看到,近几年的上海“农家菜大擂台”活动中,尽管不少菜品已经趋于精致,但仍旧不乏几样菜品,用着最普通的食材、最普通的工艺、最简单的名字,呈现出最久远的味道。无论参赛的成绩如何,这几样菜品,永远是最多人最原始的对农家菜的认知。我们也可以看到,在金山、崇明等区,上海越来越多的镇、村开始“编修志史”,用数年的“翻箱倒柜”,留给村民一段段活生生的历史。我们还可以看到,与上海大世界重新开张同步,越来越多的民俗展演活动在广大沪郊出现,成为丰富沪郊民众文化生活和乡愁记忆的重要内容。
再次,让文化乡愁的体验在场。每年4月到6月间,嘉定都会组织举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月”系列活动,风筝制作、黄渡沪书、南翔小笼馒头制作等一系列体验活动都面向公众开放体验;与此同时,一些民间投资的文创基地也将非遗体验作为固定项目,在咖啡店旁体验非遗成为一种新的“时尚”,甚至成为一些中小学的课堂。在枫泾古镇,乡愁产品甚至渗透到婚礼之中,每年有私人订制的水乡婚典,成为上海旅游节重要活动之一。
我们的乡愁何所寄?让乡愁“在场”,见到、听到、体验到,足矣。
(作者系本报媒体运营部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