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苦草是崇明老百姓的滋补佳品;如今这蓬草变身致富的“金草”,依旧润泽着这方土地。
忆往昔
有花当有草,在崇明田间地头,常见一种野生植物——苦草。细枝,细叶,细花,看一蓬苦草,如看一团浓绿,缠绵悱恻,絮絮叨叨。
崇明文史研究者发现,早在清朝康熙年间的《崇明县志》“物产”部分中,就有对崇明苦草的明确记载。
苦草单生,高100—200cm,有纵棱,幼时绿色,成熟后变褐色或红褐色,多分枝;茎、枝、叶两面及总苞片背面无毛,或者初时背面微有极稀疏短柔毛,后脱落无毛。花果期为8—11月。
在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59年版的《上海的野生植物》,以及1970年版的《上海常用中草药》和《赤脚医生手册》等书中,苦草也被称作为“秋蒿”“盐蒿”,称它是菊科艾属植物,现在人们也称其为“黄花蒿”。
在崇明老百姓的眼中,苦草被视作乡间的至宝。
旧时,民间在炎夏的日子里,以苦草的青枝嫩叶泡茶,作为消暑解渴之物。在寻常的日子里,以它开花结籽后的老枝煮茶,作为产妇用来排恶露之用。苦草煮鸡蛋更是当地产妇坐月子的滋补佳品。
初夏生长旺盛时,也有农家采其嫩叶,作为野菜食用,微凉微香,清新可口。
现在,民众仍旧喝着苦草茶,吃着苦草蛋。这些风俗习惯,已经远远超越了苦草本身的药物价值,更多的是带给崇明当地百姓生活的愉悦感,或者说是一种文化的传承、文化的记忆。忆苦思甜,一棵苦草,带给当代的是一种感悟,一种情怀。
但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苦草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有些老一辈的宅前屋后还会种点苦草,但也是“天生天养”,面积越来越小。
不过,在乡间的僻静处,偶尔还可以见到一枝或几枝苦草,虽然看起来觉得它们有点形单影只,但因为没人收割它的茎秆,其花朵开得蓬蓬勃勃,一派兴旺。
见如今
从上海市区驱车100多公里,穿过崇明区一条条标志性的林荫道路,伴随着苦草的清香,便能抵达三星镇新安村的苦草产业园。长途跋涉的人们可以泡上一杯苦草茶,黄绿色的茶汤升腾起一股清香,入口微苦,喝一口神清气爽。当地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苦草茶汤呷一碗,再累也会力气添。”
如今,这棵野草已经成了三星镇新安村的主导产业,被开发成了茶叶、护肤品等产品,村民家家户户种植苦草,昔日野草变成了群众致富的“金草”。
新安村流转数千亩土地专门种植苦草,一批村干部带头种植,并挨家挨户摸底交心。上海玉海棠生态农业科技有限公司采取“订单农业”生产方式,与农户签订包收协议,农民负责种植、收割、晾晒,公司负责育种创新、仓储物流、生产销售,联合打造家门口产业,由此苦草产业驶入“快车道”,农民也重拾苦草种植的热情。
2020年,玉海棠公司通过与上海中医药大学、中国科学院上海药物研究所等专业机构合作成立苦草研究所,开展科技攻关,推进苦草成分溯源,研究证实其化学成分、药理作用和作用机制;建立中试车间,陆续推出苦草茶、苦草蛋、苦草鸭、苦草驱蚊水、苦草精油、苦草纯露等多元化产品。产业链条不断延长,一条条提高产品附加值的新路让苦草产业的发展越走越宽广。
如今,苦草还带火了当地的乡村旅游经济,衍生出苦草文化节等各种特色活动,吸引了许多市民前来观摩体验。不仅如此,苦草种植基地内常有学生前来劳动实践,在农户的指导下,挑选苦草嫩尖,在传统的土灶大锅上炒制。土灶火烧得正旺时,戴上手套不停翻炒,香味伴随热气散发出来,学生们也在亲身体会中了解了这株草的内涵。
(图文综合自上海崇明、崇明三农、崇明三星等相关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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