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耿发
相比以往旅程,去浙江南浔不过是到隔壁邻居串了一趟门而已,实在不值得挂齿。可这次却一反常态,成为引人瞩目之举了,老同事们的羡慕和赞叹,亲朋好友的关注和询问,连老记协会期刊的责编也当成一回新鲜事约了稿。
也许,好动顽劣是属猴的天性。得知开月就允许出本市到全国溜达了,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并毫无顾忌地决定翌日随团启程。坦率地说,心里也有点发怵的,能出城自然是欣喜,传说的路卡和有失待见也必然是附加的忧虑。最后结果出乎意料——顺利抵达,顿时胸膛里捂着的狂热比当下酷暑还烈。
有人说,魔幻般的病毒,使好端端的上海硬是直挺挺地丢了一个美好的季节——人们期待和享受的春天。上车启程了,郁积在胸口的闷气刹那吐出,一身轻松和惬意,可脑海里却时不时出现居家三个多月的人前背后的情景。安逸生活久了,往往会揣着明白装糊,甚至福中不知福。一旦危难忽然来临了,方能惊醒睡梦人,心灵和灵魂重新得以净化和考量,从而才深切感受到党的温暖、政府的关怀和祖国母亲的伟大。经历这场抗疫斗争,我和许多人一样,有了悟彻,特别是颠覆了审美概念。忽然间,色调单一的“大白”和“蓝衣”,远比五彩缤纷的花朵更靓丽更壮美。一个个像企鹅似的显得臃肿不堪的身影,一张一张被防护罩挤压而变形的脸庞,却变得那么的帅气那么的俊俏!他们,就是他们,以自己的身躯肉搏在没有硝烟的战场,舍生忘死守护着人们的生命,最终赢得了复工复产和烟火气的回归。
从“足不出户”到今天可以向外出行,真来之不易呀!前往南浔,对我来说看似随意而为其实是随心所致的。在那里有我爱人的姑姑和一帮孩子们,所以我20多岁就去过,之后的若干年更是频繁,除了婚丧喜事外,还时常邀宅上的老弟兄和老同学隔三差五去悠闲几天。不过,南浔毕竟离上海很近,只有一百多公里,按常规旅游来说是不过瘾的,仅比老年团伙白相“农家乐”略胜一筹,但在当下还能去逛逛也是乐此不疲的。
车至高速,有着放飞的感觉。入境有检查站,但很人性化,只认真看了一下上海核酸检测报告就挥手致意放行。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下榻的主楼24层高的南浔华美达酒店。毕竟三年多没来光顾了,需要有个初步了解。先去个电话,向亲戚打听一番,随后采访了而立之年的酒店经理杨孝国。他告诉我,由于口罩因素,酒店业绩明显滑落,近几天有所回升,光你们上海就接待了好几批。从一个多小时的闲扯中,得知了他的经营理念:良木而栖。只要我们有完善的设施,有良好的环境,再加上竭诚的服务,就不愁飞不来金凤凰。接着他还如数家珍地介绍了近几年的南浔发展变化。
记得,南浔有新老区之分,作为上海大都市的人,对新区开发建设除了想投资项目的人之外,多半人是兴趣不高的。尤其是像我们这类无聊闲客,游兴自然在古镇。从地图上看,南浔古镇位置很独特,处于长三角城市群的中心腹地,距上海、杭州、苏州等城市各约100公里。
倘若去追溯,南浔古镇历史还是比较悠久的,建镇于南宋淳祐年间(1252),距今已有七百多年的历史。据我所知,让南浔人值得骄傲是,1851年,南浔“辑里丝”在英国伦敦首届世博会上脱颖而出,一举夺得金银两项大奖。在我印象中最有看点的是中西合璧的一座座修缮完好的豪门名宅、私家园林,加上历史上的一些朝官、名流和富贾留下的珍贵史料。其中被孙中山先生称为“中华第一奇人”的张静江的故居就坐落在这里。
闻之我去了南浔,从招商引资部门退休的张老弟当天就发了信息,提醒我别忘了再去浏览一番小莲庄。小莲庄确实是南浔的品牌。竟有不到小莲庄就等于没到南浔一说。据史料记载,小莲庄位于南浔镇西南万古桥西,为晚清俗称“四象”之首富刘镛所筑的私家花园,始建于清光绪十一年(1885),占地27亩,因为慕元末湖州籍大书画家赵孟頫所建莲花庄之名,故称之为小莲庄。据景观介绍,真是美不胜收。被那些文人墨客称之为:气派、幽深、秀美和别致。园中有古木扶疏,藤萝蔓连、小桥流水,拳石玲珑等。可不知怎么的,也许我愚钝,脚踏青石板路上,东张西望,偶尔驻足凝望也陡增不了灵感,总觉得跟其他古道旧宅是浑然一体的,没有什么奇特和跌破眼镜之处,故所以每每到此溜一圈就完事了。
看来,疫情对南浔古镇冲击还是很明显的,尽管月上旬门票全免,街头巷尾游客稀少,那些庭院景点,更是无人问津。我们所去的一批人,更是大为失望。好多人把南浔古镇,当作为上海七宝、罗店、召稼楼、朱家角,遍地是农副产品、特色糕点、传统小吃等等,准备大包小包卷回上海。谁知,古镇里面店铺很少,商品也没有多大特色,多的是名人故居的参观,历史传统的教育以及古建筑风格的欣赏。
N次造访南浔古镇的我,至今才隐约感受到,它的魅力不聚焦在摇钱树和聚宝盆上,而是以其淳朴的原真性、自然的民风习俗和生活气息,来吸引游客,赢得世人赞誉。